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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屆文學獎-短篇小說組-破網

【短篇小說組】

佳作

破網

醫學四‧謝雨彤

一張含有 服裝, 足部穿著, 建築, 門 的圖片

自動產生的描述

自我介紹:

一個學測作文不到30分的文學愛好者

得獎感言:

上了大學以後,修了很多劉老師的文學課,在老師的文學氣息薰陶下,現在終於有進步了,真的很感動!

破網

亞熱帶的八月份,毫無懸念的酷暑。午後燥熱依然,老公寓旁的公園亦是熱鬧如常。有撲蝴蝶的稚童,有吆喝五百元一支塑膠網的小販,有從破洞處逃離的蝴蝶,有叼走蝴蝶的雀鳥。有笨的看不見破洞的蝴蝶,囚網裡出現僅此一時的幸運。

眺望著底下的情景,許政峯趕在答鈴響起第三句前,放下手中騰著煙的東方美人茶,空調並未啟動,他最近卻總是冷。

「準備好五十三萬……」那頭不太篤定的聲音,以及天外飛來一筆的話語,音色是進入變聲期的少年,聽起來惡狠狠的。

熏風自紗窗擁擠而過,撞在室內的檜木桌上,吹過嶄新的紫金茶壺,翻過旁邊惹眼的幾片榕樹葉子與佛牌,而至剪裁得宜的黑西裝,檀香裊裊如絲。

許政峯緊咬下唇,盯著牆上五金百貨裡隨意買的白色時鐘。

「可是時間還沒……」

「一句話,是愛錢抑是媠某?」換了個聲音,道地的腔口傳來,隔著頻率參差的電磁波,竟也隱隱約約透著香菸和檳榔味。

許政峯手心冒汗,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。

「媠……媠某,錢我會想辦法。」

「八點,現金,奎輝大榕樹下。」

許太太生性潑辣。只要是街坊鄰居,或多或少聽過許太太大罵許政峯的聲音,這都不算什麼。最廣為人知的,還是門口的警衛拿包裹給許政峯時,親眼目睹那四季如一的長袖襯衫下,藏著青紅墨黑混著的大塊瘀青。

「是家暴吧?哪有人能摔成那樣。」年輕的警衛繪聲繪影的向前來打聽的住戶描述,賺來一顆大西瓜。據說許家夫妻,瘦弱怯懦的先生是地方高中的物理老師,而身材精壯結實的太太,年輕時是體育選手。據誰而說的呢?不曉得,反正光看許家夫妻的外表,這個說法也不失道理。警衛見反應熱烈,接著說:「許先生當時臉色慘白的將袖子捂上,拿起包裹就跑,還踉蹌一下,露出的腳踝上——也有傷。」

眾人譁然。

「家暴的,若是死也活該啦。」在住戶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替許先生打抱不平時,不知道是誰下了個結論。

掛斷電話,許政峯拿起安放在抽屜裡的手錶戴上,導航顯示半小時後出發,正好能在七點五十抵達,看來歹人還給他預留了取錢的時間。他早知道家暴的事在鄰里間傳開了。走在社區的公共區域裡總能聽到碎語,慘事依傍人言而不止,卻無人傳播他與妻子前幾日特意請假,一起去別墅避暑渡假的美談。人性本惡,他下意識地揉了臂上妻子留下的青紅。

『近來新型詐騙猖獗,受害人數估計上百人,詐騙得手金額初估上億,目前警方已著手調查』切掉電視,拿起早已預備好的牛皮紙袋。詐騙,明知妻子不可能栽在對方手裡,他卻甘願自投羅網。

福爾摩沙高速公路靠山,日暮時分的光影變化是一道絕美的風景,然許政峯沒能瞥上一眼,他察覺有五台車一路尾隨。即使心下害怕,許政峯並未採取任何行動,只是將車一直一直開,直至香爐貢著的榕樹旁,方才的五輛早已不見蹤影。

「哈啾!」他對焚香過敏,只得移至香爐的上風處。

1945』四周環繞著幾棟透天,有幾戶人家的窗微微開著,山區適合避暑,夜晚的七里花香飄來,透著寒意。剛才那幾輛車……他們做事還真仔細,許政峯不禁腹誹著。他緊抱懷裡沈甸甸的牛皮紙袋,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。

「許老師?遐早到啊。」來人穿著一身正裝,烏漆嘛黑的,襯衫尾卻是堂皇著見人,都不曉得算是隆重或是隨意。

「請問阮某?」

「啊?喔喔,哈哈哈。」那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,隨即欠身敬了禮。「做咱這一行業的人最講誠信,只要錢有到,賰的攏免操心,恁某這馬真好,放心。」

那人點好錢便要走,他情急之下拉住那人的衣角,不經意地露出手臂。「甘會當領我去?你將工課予少年家做,我袂安心。」

「嘖,好啦,看你可憐。」曬得黝黑的手指引了一條路、一個人的方向,來人是年輕人。

山區的路燈不似都會早已換成發光二極體,舊時代的白熾燈泡又亮又熱,一個個的壽命隨著日月焦黃。沒有罷工的些許,偶有飛蟲貼上去,路燈底下便掉落許多蟲屍,路燈是隱形的網。領路的年輕人與許政峯共乘一輛小台電動自行車,穿越條條雷同的小路後,來到一處誇耀著富足的宅院裡停下,隔壁倒也有類似的屋房,卻遠不如此處惹眼。

大門敞開後,神目半睜的大佛金光燦燦的,擺在廳堂正中,分不清慈悲抑或是俾倪,而許政峯的心情亦是紛亂錯雜。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檀香與檜木味道於右方的房間傳來,他眼角微紅。

「看完了,就放下,開始新的人生吧。」年輕人安慰道,拍拍他的肩膀。「在佛字號,203。」

許政峯頷首。

房間的燈常亮著,不算寬敞的廊道上排列著不該關著人的木造櫃子。他連忙替她揭開,如此不計前嫌。照片上的笑容是她最美的模樣,骨灰罐則是上好的象牙瓷。一思及妻子住在純白的豪宅裡,發自內心的微笑從一整日僵著的臉龐上浮出。他捧著妻子,虔誠地在胸口畫上十字,懷著忐忑與澎湃——將手探入罐子內摸出一塊左手掌骨。擦去骨灰後輕輕一掰,裡頭閃出聖子復生般的金屬光澤。

終於!他將開啟新一輪的人生。

『警方破獲大型宗教詐騙案,包含主嫌等七名嫌疑人已經移送地檢署,據桃園市政府警察局發言人說明,此次案件涉及謀殺、勒索和投資詐欺,目前正在根據警方搜出的硬碟還原被害人資料,案件後續仍待進一步釐清。』

「多虧你潛入敵營拿回重要資料,David。」慶功宴,有當地高官舉著酒杯走來。許政峯……今日應該稱呼他為David,微笑舉杯。然而,若是有人特意留心,就該發現他其實滴酒不沾。觥籌以外,今日尚有更加重要之事。

九個月前,外交官的情婦被殺害,沿著路上的監視器追蹤到底後,只剩下與訂製戒指相伴的骨灰,犯人疑似與情婦處於親密關係。上頭傳令,此事要查明、安靜處理。作為調查局人員,他們仔細揣摩被害者家屬的特色,化為蝴蝶和雀鳥,「受害人」和「加害人」。然而在臥底接近一年,當探查接近真相,Rosa卻希望放棄任務。只因惡魔般的詐騙集團有一額外業務——專門替防衛過度的家暴受害者處理「後事」,替他們偽裝成意外事件,保險金和未來可期。詐騙者的背後是在地黑幫,失學的邊緣青年便是他們從案子裡脫身的辦法,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。頗有生意頭腦的詐騙者最擅長挑選客源,好幾處老舊公寓的警衛負責找出家暴受害者,教他們要如何應對,意外地形成了一個大的安全網。

指腹摩挲著一枚USB,莫名熟悉的觸感令David回想起任務差點失敗那日的場景。「他們是正義的革命家,不是犯人!」Rosa神情激動,吞下那枚載有重要證據的USB。說來怎有人相信?多少人逢生的機會,竟死守於傳聞裡家暴的許家太太身上。

「哈啾!」山上怎麼有焚香?David 的眼角因過敏而紅通通的。

暴露方位,腳步聲一下子密集逼近。山區網路不良而致盯哨訊號無法傳達,他們被發現後逃來此處懸崖,而追兵可能帶著真槍。

每次出任務,必配備一位裝上磷酸仿生胃的人員以及可磷酸銷毀的高強度玻璃USB,防止資料外洩。食物抵達胃只需八秒,David俐落一腳踢向Rosa的劍突。

食道與胃的連結被劍突斷開,而佛堂右側廂房旁的麻竹林,綻開幾朵了無生機的紅花。

腳步聲突然靠近,他顫抖著跪下,隨意的將沙塵抹在襯衫上,袖子捲起,特意露出的是Rosa替他畫上的瘀青妝,雖然並非任務規劃以內,他亦熟稔的哭了出來……

腳步聲停了下來。幸運地,目標對象的防範度低於預期。他們一見到許政峯淒慘的模樣,便放下原先揮舞著的開山刀以及槍枝,並且撤退了一大部分人。

雖然人數銳減至可以肉搏逃走的程度,但是屍體的後續處理問題以及在地黑幫運作機制無法評估,遵照出勤守則,David所做的,只有拿起一包抽取式衛生紙,用力的擤起了鼻涕。

任務過分地順利,甚至不需剖開遺體取回USB,只需要依照當地風俗火化,追思故人時,就能奪回一份完好的證據。他早就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,自信只源於腦袋裡頭閱讀過無數遍的風俗民情。

「叮,六樓到了,六樓到矣,We are now arriving at sixth floor.」將手中的USB放回胸前的口袋,David 邁步向前。

穿著黑色套裝的女性在皮椅上端正的坐著,在臺灣地區中,如此正式的裝扮出現在大老舊大樓未免太過醒目。David深知她的一絲不苟,想必是將衣物藏在隨身提袋裡,進入此處才換上的。

「這次任務很成功。」

「謝謝。」

「不止一項研究指出,稱讚下屬總是會使職場氣氛更加愉快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」她微笑著。

「原來如此。」

話音方落,一道男性的聲音從升起的筆筒中傳出:「好了,家常話到此為止,幹員D,你可否描述一下你的同伴為了任務犧牲的全過程?」

該來的總是會來。

「她產生了自主意識,即將破壞任務,因此我排除了障礙。」

「她準備如何破壞任務?」

「她想銷毀證據。」

「為何銷毀證據?」

「她認為那個在地組織有存在的價值。」

「……那你呢?」緊湊的對話忽然停頓,讓人不禁懷疑此處才是對話重點。

「……我的任務只有帶回證據。」

David 回話時有一瞬的猶豫。他已經能想像出上司玩味的表情在此時浮現,雖然他與他不曾見過面,他的腦海中卻竄出一道穿著高領毛衣、左額的一顆痣、以及金屬框眼鏡後的銳利目光。

「據有力證據指出,你和Rosa屬於親密關係。」

「那是指揮中心的設定。」

「然而,你與她相處時的腦波騙不了人。」

David不置可否,他坐在另一張皮椅上,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頭二顆扣子。

「……我希望在退出情報局後,能把腦內晶片拆除。」

「哈哈,那是當然,我只是好奇你為何總是如此果斷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David輕輕地搖了搖頭,明明是語音溝通,他仍篤定那座筆筒上會有能讓對方見到自己模樣的裝置。

「你有很棒的職業操守。幹員D,謝謝你在任職期間盡忠職守,你的任務到此為止,你可以選擇忘掉這一切,開始你的新生活。」

「謝謝。」聽到這句話,David 立刻起身走向角落的銀漆檔案櫃,一道暗門藏於其中。

「再見了。」穿著黑色套裝的女人說,她本就是代替情報局高層現身的一個魁儡,隨時可能赴死的標靶,卻比處於安順之境的高層們更加有人情味。

「嗯,再見。」

果斷的千面特務走入了充滿白光的門,是陰影被吞噬於光明之中。

「長官,能否問您一個問題?」換上白上衣與牛仔褲,魁儡此時已完成任務,卻尚未邁出房間半步。

Rosa並沒有真正地死去,妳是知道的。」筆筒傳來穩重的聲音。

「幹員D真的沒有任何記憶嗎?」

「這是慣例。在每個任務結束後,他的記憶會被刪去,並再次與Rosa進行搭檔。」

「可是他對Rosa……」

「那不過是我們賦予他的一項設定。」

「這麼做與人道不衝突嗎?」

「我以為職前訓練時妳已充分瞭解——幹員D不能算是人。」

意識再度清晰,在第一千零三十四個深度呼吸後,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。天花板是三台已經使用完畢的手術用燈,約略感受得到些許餘溫,裡頭的燈泡想必隨著執刀者一同奮鬥了許久,男人覺得此情景莫名的熟悉,然而他卻想不起任何一絲細節,頭疼欲裂,他只得放棄,坐起身來環顧四周。

「你還好嗎?」

一位身穿白袍的女性走了過來,白色的環境與純白的她格外合適,除此之外,男人只感受到自己如同雷鳴般的心跳聲。在如此陌生的場景理應警惕,他原來是想挾持所見到的第一個人類,以逃出生天,然而直覺戰勝理智,他只是坐在原處。

點了點頭,雖然環境陌生的恐怖,他的身體並無任何不適。

「太好了!你可以稱呼我為Rosa,我是你的同伴以及醫師,之後要與你一同執行任務。」女性的笑容渲染而來,男人不禁也露出微笑。

他是如此在意她,以致於在她見到他的笑容的同時,一瞬間背過身的嫌惡都被他盡收眼底,而他竟並不覺得受傷。

Rosa,請問我該如何稱呼我自己?」

「你的代號是David,真名我也不清楚,我就喊你David好嗎?」

「好。」發自內心的微笑,他雖然不清楚心中的暖意從何而來,卻依舊聽循著他的本心。David伸出右手表示友好,而Rosa也回握上他的手,雙手交疊的剎那,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且不真實。他明白她與自己的命運是交錯在一塊的,冥冥之中有牽扯著、纏繞著的因緣,他清楚地記得所有的知識以及語言,似乎也還記得Rosa,卻唯獨忘了他自己。

「這是這次任務的行前資料,三天內看完,之後我們必須同住一段時間,請你多多指教囉。」

語畢,Rosa轉身離開了手術室,在接近門口時,還俏皮地給了他一個飛吻。令他不禁懷疑,方才的一瞬所見到的嫌惡是否只是自己多心。然而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回應,手術室的鐵門已然關上,他只能一面嫌棄自己的遲鈍,一面打開裝著行前資料的檔案袋。

「名字是許政峯,高中物理老師,長期受到家暴虐待……」一字未讀,他卻下意識地唸出了幾個訊息。毛骨悚然地,在揭開答案時,無意識唸出的話語竟與資料分毫不差。雖然他自覺記憶力不差,卻也無未卜先知的能力,難道在失憶以前,他早已看見檔案袋內的資料?可是情報局的檔案袋一經拆封,便無法復原。

記憶完整帶來的恐慌感更甚記憶缺失,無力感朝他襲來,他一直將特務的職業視為一生榮耀,此時卻感覺靈魂消磨殆盡。他想,在出現失誤以前,是時候該結束任務了,他想離開,愈遠愈好。

「恁這個AI是有效抑是無效?阮看你著是到喙無到喉,到喉無到心肝頭。講啥物會當予阮查某囝復原,膨風嘛欲有實力。」

被老人訓斥的團隊連忙道歉,穿著高領毛衣的工程師繼續與穿著牛仔褲的工程師交班,數台電腦裡人工智慧的參數再度微調,各式機器的聲音滴滴作響,與科技對比的,是桌上的佛牌以及燃燒的沉香,能用的方法一股腦地用上。而躺在床上,腦袋連接了數十片電極的,正是老人的女兒。

高智商犯罪者許政峯三日前執行死刑,遺體全部火化,他的大腦卻被悄悄運送至中部某醫學中心。犯人許政峯是腦神經科學方面的權威,兼修心理學。利用他的學識,每每遇見一個目標,囚禁以外,他嘗試在虛擬實境裡改變腦電波,使被害人的大腦誤以為自身已然死亡。被害人無一醒來,甚至有幾例被判定為自殺的個案,後來也在其大腦中發現許政峯所研製的微型晶片。經過詳細解剖,是他抑制被害人的神經傳遞物質釋放以及神經新生,使其產生憂鬱和幻覺在先,才埋下自殺的種子。

老人的女兒正是許政峯第一例設定為「戀愛」參數的受害者。若不是她恰好墜入自家經營的靈骨塔外頭庭院,幸運獲救,又趁意識清醒時。足夠機警的存下許政峯的犯罪記錄。否則,依照許政峯所列出的清單,至少還有上百位民眾將遭遇殺害。

然而她的大腦卻沈浸在許政峯編造的間諜劇裡頭,無法逃離死亡的結局。多方嘗試無效後,醫療團隊商討的結果,就是在開頭設定相同的情況下,編造另一個她成功逃生的故事,以期能再度騙過大腦,將其喚醒。然而,一切的故事只存於許政峯的想像中。研究團隊不得已重新激活許政峯的大腦,依照神經活化的區塊與資料庫對比,猜測出大致的故事內容,一次次的導入新故事,嘗試激活患者大腦神經元。

失敗,研究團隊再次輸入指令,卻得不到故事開始的回應。

與此同時,一位服食過多安眠藥而陷入植物人狀態多年的少年緩緩張開雙眼,他的左手大拇指摩挲著無名指,照顧者替他用棉棒沾濕的喉嚨保養得宜。

Rosa?

評審評語

陳雪老師:

以科幻的方式描寫愛與記憶,筆法特殊,也極具創意。

小說中有許多耐人尋味的設計,暗藏伏筆,而最終的結局也仍保有開放性,令人充滿想像。

楊富閔老師:

作者具備高度寫作意識,作品展現對於不同類型文學的美學認知,唯對於結構的掌握力可加強;不過仍是極具潛力,發展性極高的一篇作品。

鍾文音老師:

小說敘事有些混亂跳躍,使得一些事件和行動難以串聯,初次閱讀時不太容易理解故事情節。這篇作品的題材包含科幻、諜報和偵探元素,主要著墨在主角David和Rosa之間複雜的關係。在故事後半段,讀者開始思考主角的身分和真實自我是什麼,故事的完整性相當不錯。

作者有用心經營這個故事,明確地展現了「小說意識」,知道自己在寫小說,而不僅僅是在講述一個事件。因此在小說中,我們見到了很特別的語言使用方式,讓科幻類型的故事出現台語文的使用,為這篇作品增添了獨特風格。此外,故事的設定相當複雜和專業,雖然這篇作品可能需要多次閱讀才能理解故事全貌,但這也造出了故事的深度和豐富性。

總的來說,在敘事和事件的組織上,作者可能需要讓它們再清晰一點,如此才能讓這篇小說的獨特元素發揮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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